BG戦士 | 三次生活忙碌中

「仁王BG」烟草与肥皂泡 chapter.04

09


“远野今天没拿牛奶去学校噢。”晚餐餐桌上,母亲率先打破了有些刻意的沉默。

“出门比较匆忙,忘了。”

“中午有好好吃饭吗。”

“嗯。”


“上次月考年级排名第几。”这是父亲,不带感情色彩的话语,硬生生把疑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第三。”

“是哪个科目没考好。”

哪个科目都挺好的,年级前几名本就是神仙打架。心里这么想着。

“物理。”但还是不情愿地报出了分数相对低的科目。

“多上点心。”

“好。”反驳没意义,唯有顺从能迅速结束这个话题。这是远野从数次失败的顶嘴里悟出的教训。


没有人提及从冰箱门上消失的通讯记录单,但一家三口都心知肚明,一个无声的炸药被点燃了。


/


数学课,应考生们低头在草稿本上演算老师写在黑板上的证明题,试图用迄今为止学到的定理公式去证明EF线平行于AD线。


证明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飞快地列出堪比参考答案的完美算式后,远野头一回质疑起这间教室里每个人追逐的终点。


“别想那么多,珍惜现在的时光吧。往后的人生,再也不会有如同考试题目一样绝对又唯一的答案了。”

在听闻了远野的质疑后,仁王雅治如是说。


进入冬季后,夜晚到来的时刻前移,二人独处的黄昏时光,从橘红色调逐渐转向浓稠的墨蓝。


“真想快点长大……”

“为什么你渴望成长的心那么强烈?”

听到仁王雅治的这句疑问,远野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了。


想快点长大,不然怕会被你的脚步甩开太远的距离;

但又不想长大,因为怕长大后会失去你的包容;

然而就在这踌躇着要不要长大的过程里,好像已经正在长大了;

原来成长不是一个可以像做实验一样控制变量的过程,而是一个被推着往前走的过程。


18岁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远野没有任何思想上的挣扎就接受了自己喜欢上了仁王雅治这个事实。


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每次面对他时,内心都仓惶如同海啸袭来般的无助,又怎么会为自己的步伐过慢追不上他而焦急。


有什么可不承认的呢,他那么好,好到仅仅是倾心于他,都觉得与有荣焉。


10


“诹访同学,你的家人有要事找你,已经在教职工办公室候着了。”


国语课上,远野突然被年级主任唤到了教室外的走廊。


家人?要事?

远野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或未读讯息。


是什么要事以至于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找到学校来?

远野边想着,边随着主任来到了办公室。接待室里赫然坐着一位陌生的男士,身着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的边框眼镜反着光,看不清对方的眼神。

远野发誓,此前18年的人生中,从未见过这么个人。


是诈骗吧,要么就是主任找错人了,可能是和别的班级另一位姓诹访的学生弄混了。如此想着,远野转身准备返回教室。


“诹访远野同学,请留步。”是熟悉的声线。

远野转身,对方已经取下假发和眼镜,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嘴角弯成玩味不羁的弧度。

离谱,但是仁王雅治的话倒也正常。远野坦率承认,自己的内心是雀跃的。


/


“去看海吧。”


简短的四个字,就让远野随着他翻过了校园深处的围墙,跨上事先停在墙外的摩托车。


少女的恋心真是不可思议啊,她从未想过自己高中生活的最后一年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戴着尺码有些偏大的头盔,双手有些拘谨地环在仁王雅治腰上,远野在心中如此感叹道。


彼时距离上次见到仁王雅治已经过去半个月有余,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一直没来高中部——当然,也可能是来了自己没发现罢了,毕竟狐妖若是想要避开众人的耳目,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不知行驶了多久,掠过面颊的冷风逐渐带上了咸腥的气息,初冬深色的海映入眼帘。


“怎么突然想来海边。”匆匆走出教室时未拿上围巾的远野忍不住往领口里缩了缩脖子。


“这不是你内心渴望的吗,优等生的不良梦。”


回想起那天在天台上,仁王雅治问她“为什么要买烟”,她说“我好像个一直活在世俗定下的框架里的人偶,从来没有越界过。 有时候想起来,会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无趣的人型生物啊。”


当时他没有对此做评论,只是说了一句“别再买烟了。”,她也只是乖巧地应了声“好”。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都没在学校里见到你。”没想到自己那番略带中二自暴自弃的言论,会被他放在心上,远野有些无地自容地换了个话题。


“噢,跟研究室的教授和几个前辈一起去东京参加交流会了。”

“东京大丸百货卖的那个小鸡造型的蛋糕还挺好吃的,本来买了几盒做伴手礼的,但是落在返程的新干线上了。等你明年考上东京大学后,再自己去买来尝尝看吧。”


“谁告诉你我要考东大的!”

“难道不是吗,立海大年级前三的学霸,莫非志愿校不是东大?”

“是啦…但也还是有落榜的可能性的…”

“那也很厉害了,人家问你考得怎样,你说「从东大落榜了」,那也足够酷了。多少人可是连‘从东大落榜’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歪理……”但似乎又有那么些道理。把黑的说成白的,也是狐妖的法术之一吧。


东大的校园,会有狐妖在逢魔时刻出没吗?如此想着,远野的情绪又低了下去。


她总是这样,提前不舍、提前怀恋。


仁王雅治突然从摩托车后的储物箱里拿出了一个6寸的小蛋糕:“来吃生日蛋糕吧~”

“谁生日??”原本正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注视着起起伏伏的海浪胡思乱想的远野蓦地直起身。

“是不是你自己的生日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自己今年的生日早已过了,如此说来就是仁王雅治的生日了。

远野摁亮手机屏幕,日期显示着12月4日。


“今天是你21岁生日噢?”远野略一思索,问到。

仁王雅治没有回答,从袋子里取出了蛋糕店附赠的数字造型蜡烛,插在了蛋糕中央。

蜡烛是浅蓝色的「20」。


“20岁!那你之前是…?!”

「未成年吸烟」这几个月字被远野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仁王雅治轻笑着吐了吐舌头。真是败给他了……远野不禁失笑出声。


一手护着蜡烛,一手按亮打火机点火。初冬的海边,为自己点着生日蜡烛的少年,好看得像是从摄影杂志上裁下的一页。


远野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而又用力地许了个愿望。


“是我生日诶,你许什么愿?”仁王雅治放下打火机,有些无奈地问到。

“别那么小气,借我一个愿望吧。等我明年生日的时候,再还你一个愿望。”


言下之意是,明年来陪我过生日吧。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4月。”


被海风吹过的生日蛋糕,尝起来是糖霜混合大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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